作者:李霽(微信名:洛清),清華法學院本科,Columbia法學院碩士,中國/美國紐約州律師,先后在君合與Linklaters從事法律服務工作,近幾年在一家世界500強公司中擔任資深顧問,負責其中一個事業(yè)部在亞太區(qū)的法律事務。在從事了近10年法律服務后,于2014年轉型為法律獵頭,協(xié)助跨國公司和國際律師事務所招聘高級律師。聯(lián)系請發(fā)郵件到liji0805@hotmail.com
我們經常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在法律的學習和工作當中,我們總會面臨女多男少的尷尬。一般在法學專業(yè),女生就多過男生,而且在班里學習成績好的往往是女生,到了畢業(yè)工作面試的時候,女生的語言能力、溝通能力和人際交往能力也普遍好過男生,導致越好的律所,女律師的錄取比例越高。
但到了資深律師的級別,男律師的比例已經明顯上升,到了合伙人級別,男律師的比例就更高了。根據(jù)我們的經驗和觀察,在律所里面,雖然在初年級,女律師遠多于男生,但在工作中,男律師并不會因為數(shù)量少而在晉升加薪方面獲得優(yōu)待。根據(jù)我們的經驗,只要能按時按質按量的完成老板的任務,能在工作中不斷進步,提升自己handle客戶的能力,在晉升的通道上,男女之間基本沒有差別。在整個職業(yè)生涯中,男律師的整體逆襲,只能說明,律師這樣行業(yè)是一個需要堅持(熬)的行業(yè),對生理和心理都是雙重考驗。能走完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除了一些運氣,更需要律師擁有強大的野心。
有趣的是,在公司法務部,也會看到同樣的現(xiàn)象。由于男律師畢業(yè)后比女律師更傾向于去律所做律師,加上律所的女律師會因為個人原因更早的轉型法務,在公司里,中高層法務中,女律師比例比律所的更高,但是到了總監(jiān)層面,男律師的比例反而會更高一些。和律所不一樣,公司沒有拼體力的問題,沒有女律師提前退出競爭的問題,那么是什么讓男律師又一次成功逆襲?
不少人覺得,這是因為法務圈子男少,所以很多公司借著diversified的名義,把不少晉升的空間給了男律師。也有人覺得,在職位招聘中,公司更傾向于招聘男候選人,男律師面試成功的概率就會更大。
雖然我承認自己有碰到過這樣的個案,但經驗告訴我們,這些個案并不足以解釋普遍現(xiàn)象。就像在06/07年涉外法律業(yè)務年景好的時候,一流律所的招聘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挑剔,因為法律業(yè)務繁忙,大家都忙于招聘,各種水準的律師都涌進了這個市場。到了08年經融危機,雖然那次沖擊影響了大多數(shù)的職業(yè)律師,但過了10年后,再回頭看看這群律師的成長軌跡,只有那些本來就不在水平上的律師被打回原形,原本就水準在線的律師卻能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找到自己滿血復活的方法,重新回到職業(yè)的高峰。
至于有人說,性格上男律師會更沉穩(wěn),比較容易帶好團隊,更容易和交易對方進行有效的談判,這也只是一方面。如果單純看男女的性別差異,那么女律師普遍情商更高,時間管理更合理,在談判上也具有天然的性別優(yōu)勢。所以單純從男女性別上找答案或許也不是一個合適的方向。
我認為,不論是律所還是公司,能讓男律師從原本沒有優(yōu)勢的地方脫穎而出的,是發(fā)自內心“想要做得更好的野心”。不論這個野心是主觀實現(xiàn)自我的要求,還是客觀養(yǎng)家的需求,多數(shù)男性法務在考慮工作的時候,會更看重自己職業(yè)發(fā)展和上升空間。而女律師更多看重的是工作的性價比。
最近某部家庭倫理劇火遍大江南北,我的很多女性朋友看完都明確表示,再怎么不想工作,也應該讓自己有份工作,“給自己留條后路”。其實很多女律師,在看工作機會的時候,多少也抱著這樣的想法,主觀上覺得家里不需要自己掙錢,所以找份事少錢多離家近的工作就可以,又覺得,如果能在工作中恰巧遇到貴人,如果在工作中正好能獲得晉升,也自然是件好事。但現(xiàn)實中,很多時候,信念決定事物的發(fā)展,在我們漫長的職業(yè)發(fā)展中,沒有那么多“碰巧”,主觀上覺得無所謂,或者沒有那么有所謂,在關鍵時刻就不會執(zhí)著的爭取。更何況在我們的職業(yè)生涯中,也沒有幾個“關鍵時刻”。
說句題外話,很多人問我怎么看待在家全職還是上班工作的問題的。我覺得這個問題沒什么好糾結的。內心享受工作成就感的,物質條件再優(yōu)越也不會呆在家里。內心不想工作的,為了工作而工作的,沒了內心的驅動,工作不會有實質的進步,我想相應的,收入大概也不能達到”留條后路“,維持優(yōu)越生活水平的目的。所以為了工作而工作,在我看來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倒不如在家創(chuàng)造一些自己的樂趣,說不定還能在這些樂趣中尋找到自己的精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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